松树进城一半在山上,一半在城里
满山的松树哟,青又青……
如今,满山的松树成了贵重的树种了。大量城市化,带动了绿化的强劲需求,松树搬家,已成了这几年不少人发财的好门路。
平常一棵松树都在元以上,拉到更远的城市,一棵就能达到上千元的价格。如果有好形状的松树,被人看中,当了风景树或者盆景,一棵上万元也不止。乍一看来,这么小小的一棵松树,竟然贵到如此程度,这是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的?
自豪地记得,家乡各个山头,也不知什么时候栽种的?坡度一般在15度以上的山峦都带着一层翠绿或者是墨绿的云。家乡的松树树桠多,树杆短。
关于松树的图画般丹青记忆,能缕起一大把。尤其是那松针被风吹动所发出的声音,真切自然,徜徉其中,正如儿时父亲常领他到山上张望的那种自然的欣喜:“满山的松树青又青啰……”带着这种喜悦自豪的心情,随着在大人一起翻山越岭,关心和照顾着这些青翠的松树儿。
曾经,由于生计需要,整日与这默默无语的群山、松涛阵阵为伴,辛勤为其劳作。清晰地记得,夏天大人们要背着轰轰响的机器为松树打药去虫,还有雇一些邻近的村童用镊子给松树抓松毛虫,论斤回收,并用毛驴车拉着一路颠沛,沿着镇上那条长街一直送至林场,按着重量计算工钱。这还不算,到了冬季,还要清扫松树根底下的蓬松的杂草,给松树打上白圈,杜绝明年僵虫复活。
而这样的劳动,就是一种寂寞的坚守。苍茫群山,能有这样的生活阅历的人还有多少?
松树浑身是宝,既有粘粘的松脂油,又有引火的松树塔及里面的可食的松子,还有那用来烧火的松树枝。在老百姓的眼里,这些都是宝贝!所以,需要不停地巡山、警戒。这是国家的财产,更是集体的财富,而每次对破坏松树的人进行作斗争,都很担心安全。精心呵护下,大多数松树活下来了,枯黄的、烧焦的就没有几棵。满山荫翳的松树,满目苍翠的生命,盘旋地公路、穿梭的汽车隐现其间,那是一幅美妙和谐的图景。
就这样,父辈为松树的长大默默付出一生的青春和美好年华。就像如今的松树一样,把长青给了四季、给了大地、给了人间。如今父辈们老了,也病了。可松树却珍贵了,价格上来了,人们也都重视了。而此时,松树却再也不需要太多人那么认真地看护和打虫了!
基于城市绿化的需求,和新修公路两旁的绿化,让那些受经济利益驱使的钻营人,开始大肆挥霍着父辈们的成果,径真跑到山上,将一棵棵松树挖倒,整车成串地拉走了。
松树离开贫瘠的寂寞山岭,来到繁华拥挤的喧嚣城市,由于技术或者管理原因,不少松树枯黄了,死掉了。之后,挖起扔掉,到山上再去挖。
松树搬家,也开始了城市化,而这过程中,山山岭岭的松树飒飒而立,坚守着那种悲壮,似乎在等待父辈最后一眼的看护和守望。而其不知,此时父辈们有的已经病倒,有的已经离开,大都患病在身,行走不便,再也无法像壮年时,步履铿锵地来照看它们了!
而此时的父辈们,也随着我们这一代人进城了,但似乎也是一种社会的必然和历史的趋势。一年更比一年好,一代更比一代强。荒山野岭固然好风光,但寂寞无人赏,而作为地球之子的人类,在城市化的进程中聚居到了一起,松树也顺从时代的价值取向,跟着开始了城市的进程。
于是,无言的松树,一半在山上,一半在城里。一切过,皆为序章。历史就是这样发展过来的,社会就是这样进步来着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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