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话松树的另一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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赞赏松树坚钢不催的品格，管他风雨雪露，枝干总是那样直直地挺着，管他春夏秋冬，叶子永远那样绿着。岁寒，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。无论在哪儿看到它，总叫人为之一振。松柏长青。这是对别人崇高的祝愿。只不过这种美好的愿望实际上很难达成，我们遇到的多数情况是“人无千日好，花无百日红”，太多变数，造成生活里前进或上升的轨迹永远是波浪式或者螺旋形的。于是我开始对松树有了别样的看法，觉得它们不够合群，同素常的植物不一样，它们代表了理想化的、无法企及的一种境界，和芸芸众生有距离。四季皆绿的它们，还缺少足够的变化。野花的绚烂，它们没有；橙黄橘绿的可爱，它们没有；漫山霜叶的炽烈，它们没有。它们唯有一种单调的绿。人生苦短，我们更希望如夏花之绚烂。松树凛然的气质，更像磐石，太坚硬，太直接。就连松树褐色的果实，也如坚石。罗马民众发泄对执政官提乌尼斯不满的时候，就在竞技场内向他投掷松果，既不破坏“竞技场内不可丢果实以外东西”的禁令，也充分表达了心中的愤恨。然而当我第一次看到松果“开花”的时候，惊讶于什么力量能使这么坚硬的鳞果张开。每年秋天开始，松果就会层层打开，好让风把种子吹走，落雨一样播种。梭罗在《种子的信仰》里说：阳光和风拥有打开松果密室的钥匙。柔以克刚，松树也会开出“花朵”，也不仅仅保持一种单调的绿。阳光照射下，松针闪着金绿色，枝丫顶部的松“花”，也调和了这种生而耿直的树过于坚硬的气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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